西安大興善寺密宗:

  在成體系的密宗形成之前,稱為「雜密」的一些密法就已經傳入中國,最早見於三國吳黃龍二年(西元230年)竺律炎譯出《摩登伽經》,支謙譯《華積陀羅尼神咒經》、《無量門微密持經》,此外還有金光明最勝王經。

  自2世紀中至8世紀中的600年間,漢譯佛經中約有100多部陀羅尼經和咒經,其中東晉帛屍梨蜜多羅譯的《大灌頂經》12卷,初唐阿地瞿多譯的《陀羅尼集經》12卷,屬於陀羅尼和真言的彙編性質。在此期間,印度、西域來華的譯師和高僧也多精於咒術和密儀。據佛書記載,西晉永嘉四年(310)來洛陽的佛圖澄「善誦神咒,能役使鬼物」;約于北涼玄始十年(421)至姑臧的曇無讖「明解咒術,所向皆驗,西域號為大神咒師」。北魏永平初來洛陽的菩提流支也「兼工咒術」,「莫測其神」。中國高僧玄奘、義淨等也都傳譯過密法。

  公元8世紀唐玄宗開元年間,印度高僧善無畏、金剛智、不空來華,史稱「開元三大士」。三位密宗大師,在大唐皇室的扶持之下,於長安的大興善寺(位於今西安市)譯出大量密教經典,宏揚密法。最重要的是於洛陽大福先寺由一行協助譯出《大日經》,視為密宗「宗經」,此後逐漸確立了「密宗」的佛教宗派,現今則被稱為唐密以便與藏傳佛教做區隔。

  金剛智於開元十一年至十八年,先後在長安資聖寺、大薦福寺譯出《金剛頂瑜伽中略出念誦法》等經4部。其弟子不空曾奉師命赴獅子國(今斯里蘭卡)學習密法,回中國後先後在長安、洛陽、武威等地譯出《金剛頂經》、《金剛頂五秘密修行念誦儀軌》等11部,143卷。《金剛頂經》後亦為密宗所依的主要經典。他們的傳授以金剛界密法(智)為主。不空著名弟子有金閣寺含光,新羅慧超,青龍寺惠果,崇福寺慧朗,保壽寺元皎、覺超,世稱「六哲」。而以惠果承其法系。惠果曾任代宗、德宗、順宗三代「國師」。其弟子有爪哇僧辯弘、日僧空海等。

  漢傳密宗主要的道場包括長安的大興善寺、青龍寺和扶風縣的法門寺。傳統上,以開元三大士傳入的胎藏界《大日經》,與金剛界《金剛頂經》合稱二部大法,稱為「純密」,而稱以前所譯出的為「雜密」。

  唐密在唐代大盛八十八年後便幾近絕傳。然而日本僧人空海將密法帶回日本發揚光大,保存了唐密的法脈。民國初年後,陸續有王弘願、持松法師等翻譯日本密宗大僧的著作、往日本求法,回國後創立唐密特色的道場。雖然現在唐密已然重新在中國生根,但影響力甚微,遠不及唐代時那麼顯赫。

  唐貞元二十年(804),日本僧人空海大師來唐學法,在長安青龍寺從惠果大師受金剛界、胎藏界兩部秘法,並受傳法大阿闍黎位。3年後回國,以平安(今京都)東寺為中心弘傳密教,並建高野山金剛峰寺為傳教「根本道場」,創立真言宗,以傳金剛界密法為主,亦稱「東密」。其教義與中國密宗略同,但重視空海的《十住心論》、《秘密寶鑰》、《辯顯密二教論》、《即身成佛義》等所含基本要義。

  鐮倉時期,賴瑜創新義真言宗,認為大日如來的法身不說法,其化身說法,以和歌山根來寺為中心,現有真言宗豐山、智山兩派;反對此說的為「古義真言宗」,以東寺和高野山為中心,現有高野山真言宗、真言宗山階派,真言宗醍醐派、真言宗東寺派等。此外,又有日僧最澄、圓仁、圓珍等先後來唐學天台宗和密宗教義,回國後在比睿山等地進行弘傳,被稱為「台密」,以傳胎藏界密法為主。此派基本上可分為根本大師(最澄)派、慈覺大師(圓仁)派和智證大師(圓珍)派三個流派。由此瑜伽密教盛行於日本。

  台灣密宗傳承自日本密宗,日治時期即有「真言宗高野派」於明治29年(1896年)、「真言宗醍醐派」於大正15年(1926年)來台布教,真言宗高野派在台北西門町設立台灣總本山「新高野山弘法寺」,並在各地廣設布教所(例如:花蓮之吉野布教所,今慶修院)。戰後,日籍僧人皆被遣回日本,台灣也進入戒嚴時代,佛教的發展較為受限,直至70年代,悟光上人赴日本高野山,完成金胎二部大法修持,獲授真言宗中院流大阿闍黎位,在高雄創立五智山光明王寺。解嚴後的90年代,日本高野山真言宗和西藏四大宗派開始在台灣弘法,然而仍以藏傳佛教較為流行,目前台灣民間所稱的密宗泰半也都是指藏傳佛教,而非唐密。


  除了上述介紹過的十個宗派,也有一說漢傳佛教有十三個宗派,另外三個宗派介紹如下:

涅槃宗:

  即依《大般涅槃經》,弘布「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如來常住,無有變易」之教派,又作常修多羅宗、涅槃學派,其學者被稱為涅槃師。以《大般涅槃經》之譯者曇無讖為開祖,隋唐以前頗為盛行,爾後衰頹於天台宗崛興之時。

  鳩摩羅什之門人道生研究東晉法顯與佛陀跋陀羅合譯之六卷《大般泥洹經》,提出「闡提成佛」之說,遭學者非議,乃遁潛南方,於建康開創龍光寺,又移居廬山。其後三年,即劉宋武帝永初二年(421),曇無讖於涼州譯出《大般涅槃經》四十卷,經中明舉「闡提成佛」之說,學者始歎服道生之說而從其論。道生於所著之《法華經疏》卷上,立「四種法輪」之說,闡揚《涅槃經》中之常住妙理,並稱之為「第四無餘法輪」。吉藏之《大乘玄論》卷三有道朗所著之《涅槃義疏》,解說曇無讖之譯本,提倡中道為佛性。其時,慧觀、慧嚴及謝靈運同奉劉宋文帝之敕命,參酌法顯及曇無讖所譯,加以潤飾,整頓品類,此即《南本涅槃經》,計三十六卷;與此相對者,即曇無讖所譯之《北本涅槃經》。北地沿用北本,南地則依用南本。

  宋、齊、梁、陳、隋之間,學者輩出,涅槃之攻究特盛,或為之註疏,或努力講說,蔚為一時之學。彼等諸師之著述,傳之今日者有寶亮所輯《大般涅槃經集解》七十一卷,乃彙集六朝時代南本涅槃諸釋家之立說,由此可得知成立涅槃宗的當代學者之學說,乃諸釋家取實相論之學風,以般若、成實論等之義為根柢是其特徵。至天台宗興起,智顗以自家之教觀為依準,而以《涅槃經》為法華之補助,且視之為捃拾教。爾後獨立講說弘布此經者日少,終至絕爲。唯今韓國、日本猶存其餘緒,然僅傳其教旨,奉為一般之信仰,而並未特別標舉門風派別。

  此宗學者所判五時之次第即價值之次第,並以之為究極無餘之真教、佛出世本懷之說。蓋一切眾生悉有佛性、闡提皆得成佛、佛具常、樂、我、淨之四德,及如來藏等諸說即涅槃宗之主要教義。


地論宗:

  係依《十地經論》之說,主張如來藏緣起義之大乘宗派,又作地論家、地論學派,弘揚此宗思想者,稱為地論師、地人。

  北魏永平元年(508),菩提流支、勒那摩提、佛陀扇多及義學縉儒十餘人奉宣武帝之命,於洛陽翻譯《十地經論》,至永平四年完成。其後,因菩提流支及勒那摩提之間見解有異,本宗遂分為相州南道、相州北道二派,即:慧光承勒那摩提之說,於相州(河南安陽)南部弘法,稱相州南道派,又稱南道,係地論宗之正統;道寵嗣菩提流支之法,宣講於相州北部,是為相州北道派,又稱北道。

  勒那摩提到洛陽弘法並譯出《十地經論》、《寶性論》等20餘卷後,慧光傳承他的法與律學。勒那摩提與菩提流支在翻譯《十地經論》時,發生意見分歧,慧光參與其事,折衷筆受為一本,並著論疏,使《十地經論》得以暢行。慧光門下高材很多,知名的有法上、道憑、曇遵、僧範、慧順、靈詢、僧達、道慎、安廩、曇衍、曇隱、洪理、道云、道暉等人,其中以法上為上首。他擔任魏齊兩代僧統,著有《十地論義疏》、《大乘義章》等。法上的著名弟子有淨影寺慧遠,他對《大乘義章》作了詳細的注疏,闡述了地論師南道的教說,並集南北朝佛學的大成,在教理史上有著重要的意義。

  北道系傳自菩提流支。他於北魏永平初年來洛陽,住永寧大寺,與勒那摩提等創譯《十地經論》,後隨東魏遷鄴。前後20餘年,譯《楞伽經》、《金剛經》、《無量壽經》、《大寶積經》、《法華經論》等共39部,129卷。其傑出弟子道寵,從他學《十地經論》,隨聞出疏,名揚鄴下。門下以志念、僧休、法繼、誕禮、牢宜、儒果等為最有名。志念撰《迦延雜心論疏》及《廣疏》各9卷,盛行於世。

  北道系的人才沒有南道系多,所以在學說傳播上,遠不如南道之盛。加以攝論學派盛行於北方,其主張與北道系相近,而條理縝密過之,遂為攝論師所掩,融成一派。到了唐代,因賢首建宗,華嚴之說大張,《十地經論》原為大經之一品,地論精義又悉為賢首家所資取,更無獨立宣揚的餘地,南道系的傳承終於斷絕。

  地論師所學,並不限於《十地經論》,思想上還受到先後流行的涅槃學派、攝論學派的影響,所以學說的性質比較駁雜。 其南北兩道互有爭論之點,則集中於「當常」、「現常」的主張和四宗五宗的判教,以及對阿梨耶識性質的認識。

  南道主張有八識,阿梨耶識是淨識;北道主張有真妄和合的九識說,第八識為妄識,第九識為真識、淨識。南道學說的根據是宋譯4卷的《楞伽經》,而北道的根據是魏譯10卷的《楞伽經》,自真諦攝論學派興起後,攝論學派所主張的阿摩羅識是淨識,便與北道結合起來。在地論師中「常」是涅槃或佛性的異名。

  北道地論師以眾生的根本意識即阿梨耶識為諸法的依持,說一切法從阿梨耶識生起(這和攝論師說法相近)。阿梨耶識雖和如來藏(佛性)無別,但並不具足一切功德(《楞伽經》說具足者,是對斷見人方便說的)。一切功德必待新熏而後生,亦即說眾生的佛性必須成佛後始得,當果而現,後天所有,這就是當常之說。南道地論師反對此說,以為阿梨耶識法性,即是真如佛性,以之為諸法的依持,生一切法。此法性真如即如來藏(佛性依楞伽等經說)本來具足一切功德,就是說眾生的佛性與生俱來,先天而有,這就是現常之說。當常與現常之爭,即佛性始起和本有之辯。

  南道地論師後來主張也多少有些變化。他們說佛性有理性(本有)、行性(始起)兩種;或說有理性(隱時)、體性(顯時)、緣起性(用時)三種。這樣,他們在本有佛性之外,也主張有始起佛性。當常、現常原為地論南北兩道對峙之說,後來演變為攝論師與地論師之爭。


攝論宗:

  依《攝大乘論》,主張無塵唯識之義,兼立九識義,倡對治阿梨耶識,證入阿摩羅無垢識之宗派。又取弘通攝論之義,稱為通論家;宣揚此宗之諸師,稱為攝論師、攝大乘師。以陳代真諦(499~569)為開祖。《攝大乘論》前後有北魏佛陀扇多、陳代真諦、唐代玄奘等三譯,又別有隋代達摩笈多、行矩等共譯之《攝大乘論釋論》中所揭之論文及西藏譯本,此宗惟以真諦所譯為正所依。

  《攝大乘論》是印度大乘佛教中瑜伽行派的重要著作,無著造論,世親作釋。此論在北魏已由佛陀扇多譯出2卷;但釋論未譯,文義未顯,流行不廣。梁中大同元年(546),西印度真諦來華,應廣州刺史歐陽頠之請,在慧愷、法泰的協助下譯出《攝大乘論》3卷,世親釋論12卷。真諦「雖廣出眾經」而「偏宗攝論」,陳光大二年(568)八月,他與法準、道尼、智敫等12人發誓弘傳《攝大乘論》與《俱舍論》,使之流行中國。其弟子中傳攝論之學的,有慧愷、智敫、道尼、法泰、曹毗、僧宗、慧曠。當時盛行於北方的攝論之學,除道尼和法泰之弟子靖嵩兩系外,尚有曇遷一系。但自靖嵩、曇遷之後,攝論之學逐漸衰微。

  攝論原以世親之學為主,其學廣涉法相唯識,在印度已蔚成大宗。玄奘從印度遊學歸國,大弘其學。晚年更把世親所作《唯識三十頌》及火辨等十師前後所釋,雜糅而成為《成唯識論》,同時又以六經為典據。這麼一來,《攝大乘論》只算諸論之一,而不能獨尊。且玄奘重譯《攝大乘論》,綜核名實,力求信達,遠較舊譯為勝。在法相唯識學中,攝論師舊義失其重要意義,因而攝論學派終與法相宗合併而告絕傳。

  攝論學派原無嚴格的傳承,各家學說並不完全一致。舉其大綱則都以《攝大乘論》的十種勝相為依據,主要說第八阿梨耶識是妄識,為一切法之所依;但此妄識中又有一分純淨之識,這略同於真妄和合之說,而與當時地論師北道派主張相近。於八識之外,又將阿梨耶識中純淨之識立為第九阿摩羅識(無垢識),亦即真如佛性。修行的人由於阿梨耶識中純粹之識(淨分)繼續發展,對治妄識(染分),這樣就可以證入阿摩羅識而成為佛,因此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沒有永不能成佛的眾生,這是各家共同的說法。

  另從境行果三方面的教理來分析:關於境,他們說真如有其二義,一所緣境為真如,亦即實際;二能緣心亦為真如,相當於第九阿摩羅識,亦名本覺。二者合一,稱為能所統一,理智不二。又就五法(相、名、分別、正智、如如)與三自性(分別性、依他性、真實性)的關係而論,正智通於依他性與真實性,五法中亦包含分別性。三性中不但分別性是空,而依他性亦空,三無性(相無性、生無性、勝義無性)不但遮遣分別性,而亦遮遣依他性,因此有歷觀三性的三重次第觀之說。另外,第八識為能變,相當於相分,其餘七識為能緣,相當於見分,此即《攝大乘論》身識、身者識等十一種識平列之說。關於行,他們說三乘種性,皆由因緣所生,此即新熏種子之說。關於果,謂定性小乘入無餘涅槃,亦可還生回入大乘。



本文摘錄參考自維基百科佛教百科覺正淨苑及其他網站書籍

圖片取自旅行中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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